泛着淡淡金光的掌印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在空中胀大!
赫然形成了排山倒海之势,然而细看之下,这道掌法中居然还夹杂着淡淡的紫气。
一旁飓风中几乎要睁不开眼的寒星月心中一颤。
怎么好像宋慈比前几日更强了些?
是她的错觉么……
轰!
就在她这么一个恍神的瞬间,前方两人已经过了一招。
张大霖心中惊诧,没想到宋慈仅仅是一个定形境九重,居然能正面接下他这一击!
刚才那道震出的剑气被打的消散于空中,没留下半点痕迹。
张大霖眸色更深,心中杀意愈发浓厚。
这小子必须除掉,否则来日只怕成心腹大患!
然而,宋慈也没好受到哪去。
他不动声色地将右臂隐到身后,此刻正发麻发颤的厉害。
方才那一击他用出了全力,却只抵挡了张大霖这道剑气的七成。
如果真对上……自己分分钟被秒成渣啊!
宋慈咬了咬牙,脸上是不着痕迹的淡然自若。
他不能被对面的老东西看出来,否则乘胜追击,自己岂不是要玩完了?
果不其然,对面的张大霖脸色愈发的深沉。
这小子迎下自己一击却能安然无恙,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。
张大霖森冷的连笑几声,“刚才就算你侥幸,我看你是否每一招都接得住!”
说罢,山门周遭狂风顿起,呼啸而豐。
寒星月顶着巨大的压力上,前一步开口道:“张家主,还请你三思,宋慈是我们净月宗的弟子,就算有错处,也是有长老和宗主出面责罚的。”
“您这样私下寻仇,尚且毫无证据,实在是说不过去。”
现在可怎么是好?
以张大霖的修为,只要他们转身回宗门,恐怕那一刻剑尖就能贯穿他们的心脏。
可能若是在此硬着头皮应战,百害而无一利啊!
寒星月只觉得自己脑筋都要冒烟了。
这完全是一把死局啊!
毫无突破口,前方便是张家的诸多族亲。
两人几乎是被围在了包围圈里,赫然是封锁之势。
宋慈不动声色的抹了把嘴,实则是塞了一把疗伤的丹药。
他在秘境里收获不少,其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丹药灵草。
毕竟哪个宗门弟子出任务身上没点止血疗愈丹?
都被他抢过来了而已。
澎湃的灵息在体内游走,方才刺痛难忍的臂膀得到几分缓解。
“本家主才不管你们如何说,我儿丧命,你们都要给他陪葬!”
张大霖神色怒不可遏,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蠕动,一双老眼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暴怒之下,打出的攻击更甚!
这一招铺天盖地的降下凌睿剑气,好似泰山压顶般几欲摧毁一切!
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两人几乎喘不过气。
宋慈眉头一沉,眼中闪过幽光,
吗的,这老东西给脸不要脸!
掌心中浑然闪出雷动,滋滋噼啪暴响的雷电跃然掌心。
要是把他逼急了,他拼尽全力也能使出雷术法第三重!
就算拼着筋脉寸断的危险,也要劈死这老东西。
破空腾压之势席卷,朝着两人就猛烈冲来!
张大霖浑浊又阴险的眼中划过一丝得意,宋慈败在自己手下,也不算枉死。
他儿子在天有灵,可以瞑目了!
然而,正当宋慈重新运转魔功与体内真气打算放手一搏时,赫然之间,两人周身笼罩下一层淡淡的金光。
温和却如太极阴阳调息,流转之间带起道溢灵珐。
而张大霖打出的这道攻击却被在无形之中化解。
在空中冒出缕缕青烟,随风飘散了。
方寸之间见天地,细微之处显乾坤。
宋慈忍不住心中惊叹,这就是强悍亘古的大能者啊!
不过是拂拂衣袖,都能引得天地变色。
两人瞬间回头看去,只见净月宗掌门与几位长老相继踱步而出。
显然,在山内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。
净月宗宗主视线淡淡的扫过两人,随后看向远处脸色阴沉的张大霖,开口道:“张家主,你丧子之痛,本宗主可以理解。但凶手并不是宋慈,你一味追杀放不下心中仇怨,便是不给我宗面子了。”
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。
张大霖堂而皇之带人打上宗门,他们完全可以理解为挑衅闯宗。
没出手,已经是顾念着往日情分。
“哼,我儿陨落在你宗门秘境中,此事并没有给老夫一个确切的交代,要是只想凭三言两语糊弄过去,老夫可不是好惹的!”
“把宋慈交出来!想必净月宗主也不想包庇罪魁祸首吧。”
说话时,张大霖一张老脸黑的都可能滴出墨来。
当他知道张家唯一的独苗陨落在净月宗时,他天都塌了,整个人如雷轰顶。
而净月宗呢,只不过是送来了些修炼资源和丹药,以做弥补。
但这些根本无法挽回他儿子!
不过是做样子罢了,好不落人口实。
三长老拧着粗黑的眉头,直接把宋慈两人护在了身后。
护短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粗犷的语气不算好听,但已经很是收着了。
“宗主已经说过了,凶手不是宋慈!张家主你若一意孤行,本长老倒是愿意与你过上两招。”
“只不过山下城中,若不想与净月宗彻底撕破脸,还请您慎重。”
闻言,张大霖眸色阴鸷,冷的可怕。
一双如蛇般的眼睛狠狠盯着宋慈。
随后,皮笑肉不笑的说道:“听宗主和几位长老的意思,是要插手这事了?”
三长老继而紧跟其后,“宋慈乃我净月宗弟子,还望张家主梳理好自己的情绪,莫要滥杀无辜。”
态度已经很明显了。
宋慈站在后边,眯了眯眼。
只怕张大霖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。
他一心想杀自己为儿子报仇,却没想到被宗门镇压。
心中恶气难平,保不齐还会想出什么脏招。
宋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。
丫的,麻烦啊。
张大霖站在原地沉默半晌,没出声。
一双阴沉的眼睛始终锁定宋慈。
最后,冷笑着开口道:“此事是本家主情急了,差点乱了张家与贵宗的情分,如此,本家主便带人离开了。”